坐落于魔界北方的‘灰烬山脉’和它的名字一模一样,虽然群山中那些太过高大的山峰只被终年不散的火山灰覆盖了一半,可那些相对矮小的山峰就不同了,它们自打出生起就陪同着熔岩与火山灰,终日见不到太阳的面。
远远的看去,最高的那几座山峰的顶端竟还附着着皑皑白雪,和漂浮在半山腰的火山灰形成了非常鲜明的灰白对比。
从捏诺瓦和她师父离开图尔家算起,已经过了差不多四天时间,要是换做往常坐马车的话,恐怕要走上两三个星期才能到这里吧。
“师父,你说我能变的像你一样厉害吗?”捏诺瓦满怀期待的注视着远处的群山:“这样的话,至少以后不论走哪里都可以比别人快上许多!”
低头看了看蜷在自己怀里的少女,青年温柔的笑了笑:“能不能像我这么厉害我不能保证。”说着他将少女轻轻丢上天,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
“呜哇!!!!哈哈哈!!”而少女的尖叫声还没有散去,她就转而沉浸在这飞翔在空中的感觉(虽然只有短短几秒)发出欢快的笑声。
接着被重力束缚的少女很快就被大地捕获,立刻快速的向下坠去。然而少女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因为下一刻,她的师父就用他强壮的双臂又一次将她抱在了怀里。
“越来越冷了,话说为什么不选条裤子穿.....”青年一只手从捏诺瓦腋下穿过,将少女架在半空中顺手用脱下的外套裹住捏诺瓦那已经冻的通红的粉白嫩腿上。
“裤子?女孩子怎么能穿裤子!”捏诺瓦一脸震惊的抬起头,看着只穿着衬衣的师父:“难道说师父的世界里,女孩子可以穿裤子吗?”
听到少女这么说,青年只是苦笑着,憋了好一会,才回答了她的问题。
“嘛,算是吧,不过我个人比较喜欢裙子。”说着青年紧紧的将捏诺瓦贴近胸膛,希望自己的体温能让少女觉得暖和些。
捏诺瓦出神的看着金发青年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样子,一时竟忘记了脖子的酸痛。无意识的她用她的小手轻轻扶住师父的胳膊。而从那胳膊上传来的感受,更是让捏诺瓦想要被这样一直抱在怀里。
真结实,就像是岩石,不,是钢铁般坚硬。
“我也喜欢穿裙子哦.....”在青年低头看向自己前,捏诺瓦慌忙的别过脸,紧紧的靠着那结实的胸膛。
好温暖。少女微笑着用脸蹭了蹭。
***
屠龙镇坐落于灰烬山脉唯一的几处入口的汇合处,是战略要冲中的要冲!
有些时候,你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这镇子的北面,只要打开北门,就是扑面而来的炙热和呛人的飞灰。可如果你再去它的南门看看,保证你会爱上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河是从山脉里流出的,任谁都会认为,在那么严重的污染和灼热下,怎么可能会有水?而且还是如此清澈的水。
可就是这么奇怪,就像河里有一层过滤网,河水一离开火山灰包裹的位置起就仿佛被某种力量‘净化’一般,清澈见底。
当然,没有人会想要解释这是为什么,因为这个镇子上的人都是每天在龙口下讨生活的‘亡命徒’。
“老爹!今年的新人可真多啊!”一个大大咧咧的高大男子如同一座移动的要塞,甚至他坐到座位上时,都给人一种地面在震颤的感觉:“一杯‘龙血’!”男子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下巴,开始注视着店里的每一个人。
都是些新面孔,哼,不知道明天还能看到几个这样的愚蠢年轻人。望着新来的猎人他的眼中满是鄙夷之色。
毕竟,这差事淘汰人可是很快的。
“你的‘龙血’。”老爹将一杯掺了白酒的葡萄酒放在了高大男子面前继续说:“你最好对年轻人们友好点,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说完话,老爹愁眉苦脸的对着那几个年轻人看了看,就继续擦拭着已经擦了好几遍的杯子,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应该找些姑娘来,其他人都是这么做的。”男子一口吞掉了‘龙血’:“能够抚慰战斗创伤的就是姑娘和美酒!感谢东方人创造了白酒!可以让葡萄酒喝起来和龙血一样够劲!”
一听到‘龙血’,店里的其他人立刻抬起头看了看大呼小叫的男人,
可当他们看清楚喊话的人是谁后,就没有人敢上来和那个人搭一句话。
毕竟从他嘴里说出的话不论多荒唐,在这屠龙镇里就等同于是真理。
‘屠龙者’贝鲁,在这屠龙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没有人不认识这个独来独往的最强传说。
不仅仅因为他是个孤独的男人,是因为他的存在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孤独。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就不会爱上别人了呢?同伴?女人?算了吧.....。
“噗哈哈哈哈。”想到这些的贝鲁发出的爆笑声毫不逊色于成年亚龙,吓的老爹差点丢掉了手中的杯子。
“你他妈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像个神经病。”老爹虽然很生气,但是依旧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要知道,真惹火了贝鲁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经常来照顾他生意的贝鲁,的确也能算的上是个朋友吧。
就在他想向贝鲁问一问今天的狩猎情况时,推门而入的一对男女立刻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父女?不,男人太年轻了。他身边的蠢孩子看上去也不像是童养媳。
不过管那么多干嘛,哦,感谢神明,可能是打算住店的旅客!他妈的钱终于来了!
老爹丢下贝鲁不管,急忙从吧台里走了出来,他肥胖的身体某种意义上可以和贝鲁达到同样的效果——比如‘震颤’(他的肚皮)
男子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腿上套着深咖色的长裤,一双黑色的皮鞋套在脚上,并不程亮。
他有一头不长不短的金发,看上去很柔顺,淡蓝色的眼眸在他还算标志的脸上也起着不错的‘装饰’效果。
至于那女孩,好吧,就是个小丫头该有的打扮,中规中矩的黑色衬衫,小裙子,小靴子。
总之,他们看上去可一点也不像冒险者或是猎人。
他们太干净了。
“哎呀,哎呀,远道而来的客人,欢迎来到‘月光沉寂旅店’。我是店长,您就尽管称呼我为老爹就好了,这的人都是这么称呼我的。”望着眼前两个年轻的旅人,老爹心里不知道多开心,比起随时都可能死掉的冒险者,这样的旅行者更加‘稳定’。
他最喜欢这样的客人了。
“捏诺瓦,这里看上去是镇上唯一比较安静的地方了......”金发青年环视着‘月光沉寂’的内部,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
“恩,我也累了,不过我都叫你师父了,你就做决定吧,师父大人!”少女俯下身,那刚好到肩膀的头发顺着脸颊披落闭上一只眼睛笑起来的她,就像是一只顽皮的小猫一样。
“那就这里吧。”青年好像在考虑着什么,接着他将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个棕色袋子:“那个,我们没有钱......”
在听到没有钱三个字的时候老爹差点一巴掌扇到那青年的脸上。
但他马上就庆幸自己没有那样去做。
宝石?!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青年手掌上那些闪闪发光透明的各色宝石上,一时间整个‘月光沉寂’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所有人似乎只能听到老爹那粗粗的喘气声,就再也听不到什么其他的声音了。
“那个...这可没办法找零啊.....”老爹满脸堆笑的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看他那架势,就差双手合十,跪在青年与少女面前了。
“嘛...虽然意识到师父你可能不会缺钱这种东西.....”捏诺瓦将目光从那些宝石身上移开:“但是这么多,我还是......”
“没办法啊,总不可能随身准备各种各样的钱啊(看样子经常去其他世界啊)。不过大多数人都比较认可黄金和宝石之类的,我就准备了些。”
看着青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捏诺瓦重新有燃起了想要打他嘴的冲动,她真想问一问他,为什么会跑到自己家里去安心做个马夫.....
“不用找零了,我们可能会待上两到三个月左右,应该足够了吧?”青年微笑着将一颗小指甲盖大小的蓝色宝石丢到了老爹手中,而后者急忙跑回吧台里,取出一副镜片有拇指厚的老花镜,细细的观看着那闪闪发光的小石头。
喧闹一直持续着,即使那两人走上了楼,楼下不多的几个人还是不停的议论着刚才的那笔财富。
愚蠢之极。贝鲁冷笑了声。
难道是偷跑出来游玩的贵族吗?在外旅行竟然不知道财不外露这个禁忌吗?
这样想着的贝鲁轻蔑的笑了笑,接着起身准备离开。
“那么老爹,我明天再来。”起身的贝鲁依旧是气势十足,如果坐下来时他像是一头狮子,那么现在站起来向着店外走去的他恐怕完全不逊色于一只熊怪吧。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贝鲁那略显紧张的面庞,任谁去想象,也绝不可能想象的到最强大的猎人竟然会紧张吧。
为什么想要逃跑?贝鲁疑惑着,那一丝悸动,让他惊恐不已。
猎手不应该有所牵挂,这是他牢记在心的一条规定。
但是那个小姑娘。贝鲁回想着那个有着一头亚麻色头发的金瞳少女。
她是那么的孤独,即使看上去那个金发小子陪伴在她身边,但是依旧掩饰不住那来自灵魂里的孤独。
孤独者最了解孤独者。
她,真像他的妹妹。那个被巨龙一口吞掉的妹妹。
***
老爹一大早就吩咐厨房要准备一些丰盛的早餐,来迎接这个拯救了自己店的财主。
昨天晚上,他把那颗蓝色宝石带到鉴定拍卖所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完美的宝石。
整整五百枚金币啊,开了三十年旅店的收入,恐怕加起来还没有这么多。
“那么我们就出发了。”青年平静的声音打断了老爹的美好回忆。
“哦,我的老爷,您这是要和小姐去哪?这里昼夜温差巨大,现在外面可不好受!”听到青年的声音后,老爹急忙冲出厨房,一脸担忧的提出自己的建议。
“就是啊...师父,我肚子有点饿啊。”少女一脸没睡醒的样子,额头前的发尖上还残留着刚才洗脸时粘到的水。
“别这么任性啊,饥饿才好!能够让人保持足够的清醒。”青年脸上没有丝毫微笑,甚至有些严厉:“我不是说过要受些皮肉之苦的吗?怎么!想打退堂鼓?”
“怎么可能!!!”一听到青年说自己想要放弃,突然来了精神的少女立刻大声回应着青年的质问:“师父!请您原谅我的任性!”说着,少女竟然深深的低下了自己的头。
“那就快出发吧!”青年摸了摸少女的后脑勺,接着先一步离开了旅店。
“好的师父!!!”而少女也是紧随其后,丝毫不敢懈怠。
望着精神抖擞紧随着青年而去的捏诺瓦,老爹有些郁闷的从头上摘下厨师帽:“这帮子暴发户总是搞些莫名其妙的名堂。”不过他转念一想,反正钱已经到手了,他们哪怕死在外面,也对自己没多大影响。
啊,如果能把那袋宝石弄到手的话,该多好啊!
老爹又一次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去了。
“怎么了?已经跑不动了吗?”青年和捏诺瓦在屠龙镇南面的一处小高地上。
此刻,捏诺瓦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双手扶着膝盖,娇小的身体,胸部不停的起伏着。
“师...师父......”捏诺瓦伸出一只手叫停:“感觉胸口好痛,实在...实在是跑不动了!”
捏诺瓦有些疑惑,明明平时也这样来来回回的跑来跑去,怎么在这只跑了原来的一半多距离就再也跑不动了,感觉身体都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抬不起来。
而正当她不得其解的时候,金发青年笑着向她解释起来。
“这就是地理环境对体能的影响。”青年淡然的说着,抚了抚捏诺瓦那已经被汗水湿透的娇小后背:“这里的地形比靠近魔界中央的地区要高上很多,空气也稀薄。”
空气?会有这种影响吗?捏诺瓦虽然不再喘气,但是胸口还是疼的厉害。
“你一直在关心我是如何不运用魔力却能抵抗至高之杖那强大的力量。”说着,青年将捏诺瓦抱到自己旁边坐下:“因为我本身就拥有能量这种东西,所有人都有,你也有。”
“那是不是只要激发出这自身的能量来,就可以对付至高之杖了吗?”少女急不可耐的想要得到答案,然而却被青年摇头否定。
“从你的表现来看,恐怕很难。”青年将目光移向屠龙镇,已经有不少猎人或是冒险者踏上旅途。
“能量是随着身体成长而成长的,你是女孩子。”青年顿了顿:“本来就比男性相对要弱一些,如果从小就训练积累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取得成绩。”
“那就是说我没机会了么?”听到青年这么说,少女立马撅起小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而捏诺瓦并没有哭出来,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
但她不明白青年到底想说什么。难道因为自己是女孩子,就不可能锻炼成强者吗?
“别摆出一副哭脸啊,大小姐。”青年突然将视线转到低头发呆泫然欲泣的捏诺瓦身上:“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捏诺瓦差点被青年脱口而出的这句话给气疯过去:“果然你的这张嘴很欠打!!!”
“别,别真打啊!”说着,青年伸手拦住了捏诺瓦的小手:“好歹我也是你师父啊!”
“那你还欺负我!还是说异世界人都喜欢欺负小女孩?”
“这......”青年略显犹豫的苦笑了下。
“别犹豫啊!!!别毁掉我对那个世界的美好印象啊!”而少女已经愤怒的举起小拳头,准备向他打过去。
“好好!我说!我说!”青年一把拦住还想打人的捏诺姆,顺势将少女放到了自己怀中:“这是所有修行之人都要训练的,呼吸法。”
“呼吸...法?”
“恩,你看,那些人就很熟悉这东西。”青年摸了摸一脸疑惑的捏诺瓦,接着指向不远处那些猎人和冒险者:“背负那么重的装备,还要打上一天,不好好控制呼吸的话,体力会很快的消耗干净。战场上可没人会给你休息时间的。”
少女略懂不懂的点了点头继续享受着青年抚摸自己头发时的舒适感,接着突然满脸通红的挣脱了青年的怀抱。
嘛,出了好多汗,嗅嗅,味道也不太好了。
接着少女红着脸偷瞄了满脸疑惑的青年一眼。
哼,还一脸呆样的傻笑。
发现对方并没有在意她身上的汗水,少女有些害羞的低下头,不时的偷偷看看青年。
“不过毕竟这是第一天,这三个月你就好好学习如何呼吸吧!”一脸傻笑的青年看着一脸害羞别过他视线的捏诺瓦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好像并不介意,反而笑的更厉害了。
***
梅立安和索斯伯爵同行了很长一段时间,毕竟大家都是向着南方。一个是回到自己的驻地,一个则是肩负魔王陛下的‘重任’。
“芙蕾酱,那就是那个小女孩的弟弟吗?”梅立安看着坐在马车里的梅尔,想起了那天在‘绝望林’里碰到的女孩。
“是的,公主殿下。”芙蕾并没有看梅立安,而是充满怜悯的注视着马车里低落的梅尔:“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希望他能坚强的活下去。”
“虽然坚强必不可少,但是怎么看都是凶多吉少吧。”说着,梅立安将索斯的队伍从前到后的看了一遍。
果然,这只队伍虽然名义上是护卫,但是实际上都是皇帝身边的禁卫军。
“可恶的贪婪虫.....”少女不快的甩了甩双手,圆润的胸部即使套着板甲也跟着摇晃了摇晃。
“驾!”不等芙蕾做出反应,梅立安已经驱马来到了梅尔的马车旁。
透过窗户,梅立安还是头一次仔细看一看这个同行了一段距离的小男孩。
死气沉沉的臭小子。梅立安稍稍有些不爽。
不过他并没说出声。
“你姐姐还活着哦!”她说。
“我知道...我都听说了......”
“嘛,某种意义上,完好无损的被人保护着呢.....”
当听到姐姐被人保护着时,少年猛地抬起头!接着梅尔用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狠狠瞪着梅立安充满了气势。
“哇!”连梅立安都被这股气势吓的差点从马上掉了下来,还好她急忙挺直腰板,才阻止了那一点可能性。
“我姐姐真的还活着吗?”梅尔很聪明的没有大喊大叫,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语句中充满了紧迫感:“他和谁在一起?!”
“真不敢相信你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梅立安皱了皱眉,撅起了她那粉嫩的小嘴:“嘛,我可是负责追捕她的人哦!”
说着,梅立安将小半个身子探进了马车里:“你可要好好活下去哦!”
“公主殿下!”发现公主将身体探入马车,一旁的卫兵立刻靠了过来。
“切。”少女发出了不愉快的声音,急忙将她美丽的脸庞贴近少年的脸。
接着她在梅尔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好好加油吧!”
说完话,红色眼瞳的金发少女重新摆正了姿势,离开梅尔的视线。
“什么...吗.....”吓了一跳的梅尔紧靠着身后的椅背好一阵都没缓过劲,甚至无视了随后而来,一脸好奇的卫兵。
可是一想起那一吻,梅尔还是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公主殿下!你在做什么啊?!”芙蕾虽然用着责备的语气,但是脸上完全看不出一丝那样的感情。
她为自己的公主感到骄傲!她从不后悔跟随着这样的她!
“别那么看着我!”害羞的梅立安别过芙蕾的眼神:“只是,想起了曾经的我......”
是啊,母亲病逝后,父亲就在没有来看过她。
即使她拼命拿下了剑姬大赛的冠军,也没有等到父亲的认可。
我们都是孤苦伶仃的孩子啊,少年,你可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望着眼神温柔起来的公主,芙蕾微笑着打断了梅立安的思绪。
“嘛,我就知道公主殿下您最善良了......”她说。
“善良?哼!我在盘算着再过七八年,让那小少爷来侍寝哦!”
“您...您在说什么啊!!!!”
“哼,来比赛吧,看谁先跑到前面那颗树!”
梅尔注视着芙蕾满脸通红的追逐着前面不远的梅立安,而后者一脸坏笑的完全就像个野小子。
这幅画面不禁让他想起了在家时的自己和姐姐。
“不过,感觉并不坏。”少年摸了摸额头,向着远去的两人投去微笑,这大概是他离开家以后,第一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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